20221220 告别

梦里,我还有半年时间离开这里,想说,再趁机找找工作干个半年。于是投简历到了汇丰的一个开发。时间到了,我去面试,第一轮是口语面试。面试我的是个女老师,跟我对话,然而我发现她口语甚至还没我的好,前面那些人也都结结巴巴的,就到我这里自我介绍了一下,然后回答了几个问题,也非常顺利。没想到,梦里我讲英文已经这么流利了。

面试完了,就到技术了,去用人部门等着。似乎,汇丰还没完全回来上班,很多座位还空着,前台让我先在一个空座位那里等着,我便坐在那里等。没多久,就有人回来上班了。我本应该是个陌生人,但是很多人见到我还指指点点。后来有个人还上来问我,你就是小菲的同学是吗?我说是啊,可是很纳闷儿,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呢?

这时候,负责技术面试的人回来了,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做过多久XXXX的技术开发?我一听,我说我完全没做过啊,我简历上也都写了啊。然后他说,啊你这个跟我们需求不合适啊,这个简历是人事推过来的,然后他扫了一眼看了下我那牛逼哄哄的简历。他一边看,我一边说,学个新的语言对我来说不难啊,也就一天语法基本上就没问题啦,什么Python啊什么的,我也就是一天时间就能上手写了。他旁边有个开发,就在笑说,那XXXX的坑还是非常多的,很复杂,你弄了就明白了。这时候,那个技术人员还在看我的简历,看到我做过些啥,就跟我聊了起来,一些架构啊,技术方案的问题。聊着聊着,他说,这个岗位确实不适合你啊,我们这里就找个基础的开发,你这种水平来我们这里,太屈才了也干不久啊。我刚想说,啊没事,我也就想干半年就走,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就发现办公室里开始有了议论声。

原来是小菲回来上班了,然后她一开始没看到我,是在同事的提醒下才看到的。很明显她进来的时候脸上是开心的笑容,然后看到我脸色一下就严肃了起来。而我这边的面试,我看人家也不想要我,我在这儿还尴尬,那就赶紧收拾东西走吧,于是就开始收拾东西了。没想到,小菲在这时候,突然发飙了,对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哭着喊:“对啊,是他怎么样?我们已经四五年都没有联系过了!对,我是心里有他,可是已经不联系了啊,你们都不允许把一个人放在心底最深处吗?我已经把他都删掉了,只在记忆里还有他,这都不行吗?!”这个时候,我收拾好东西,就在往外面走。看她哭,我也没过去安慰她一下,就这样走过去了。可能是因为这,她哭得似乎更伤心了。

前台带我等电梯的时候,我突然觉得,不能这样人扔下她。于是我又鼓起勇气,走回到她身旁。她还趴在桌上哭,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跟她说:“跟我来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她见是我,哭得没那么厉害了,变成了抽泣,跟着我一起坐电梯,我们一起到了天台。

天台上,城市的车流还在川流不息,太阳已经开始下山。小菲还在抽泣,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。我跟她说,我其实叫你上来,是要跟你告别的。我要走了,要去新西兰了,很快就走了。你留在这里,要好好照顾自己,要快乐,要健康,知道吗?她努力地点了点头。我又说,如果你在这里,找不到快乐,就来新西兰找我,我给你快乐,好吗?她的眼泪一下又涌出来了,又努力地点点头。最后,我拥抱了她,拍了拍她的背,她还在继续抽泣着。

这时候,天台上,来了一个男的,领着一个小女孩。看到我们,也没有打扰。我正对着门口,看到了,就叫小菲回头看。原来是她老公带着女儿来到单位,老公去开会了,让女儿去找妈妈,女儿找不到,于是同事就带着她女儿来天台了。小菲看到赶紧擦干了眼泪,去陪女儿了。临走前,回头看了我一下,我朝她微笑了一下,挥了挥手,她向我点了点头。然后带着女儿离开了。

我转过身,望了望正在夕落的太阳,是那么美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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